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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のらんば長崎運営事務局 at

2013年06月25日

夜玫瑰


有時候世界好奇妙,最美好的東西總是不會被人們輕易地發現,然而當我們處在黑夜中迷失了原有的方向之時,美麗的玫瑰才會綻放幽香,原來這才是心中所愛Set up Business in Hong Kong

紅塵喧囂,人生只有短短幾十年,所以請盡量順從自己的心。不要為了附和別人改變自己原有的本性,也許你不入流,不跟風,不時,你out了,但是這些真的有那麼重要麼?

當然,我好像天生就是一個矛盾體,我喜歡著一樣東西卻還在欣賞著貌似與之相反的東西……但是,在我看來這不是真的矛盾,至少他們都打動了我的food wine心。

每次我走著一條鮮有人踏足的道路時,我貌似都沒有過猶豫,但是走著走著發現人越來越少,心裏總會留一些空白去思考,去糾結。

可是每當我處在至暗之時,我心中總能想到那些曾經打動過我心的玫瑰花,我看到她們悄悄的綻放,為我送來芳香。我還記得,三年前痛苦的日子裏,我把十根手指放在黑白之間混亂的遊走,癡迷的去讀湯顯祖的文筆……當我再次回到現實中,才發現,宛如玉茗堂四夢一樣不只是夢,而是一種信念,一種永遠不會消沉的意念,那裏面有我真正想要的wine course東西。

溶溶夜月,悄悄閑亭,你願意隨我閑步芳塵數落紅麼?

夜裏盛開的玫瑰花,即便洗盡鉛華呈素姿,也終究不改往日的清新與淡雅,隨著自己的心性綻放,只為自己。  


Posted by amusement at 16:16Comments(0)生活百事達

2013年06月17日

那份潛行漸遠的舊憶


自從九八年我家由老屋搬至新宅後,老屋便被廢棄在村莊一個偏僻的角落裏,如退休獨處的老人獨自承受著晚景的淒涼與寂寞,而將近九年我這本該“承歡膝下”的懵懂頑主卻未曾回去探視過它一回。真的,對於寄存了我美好童年和少年的老屋,我內心裏覺得確實虧了它太多。 於是,懷著戀舊和幾分歉疚的心情,今年暑假我特地趕回去看望了我多年未見的戒煙老屋,如探視親人一般。

當我帶著滿身的灰塵匆匆趕來卻又小心翼翼地走近它時,我陌生的目光流露了錯愕之後的蒼涼:老屋真的老了,幾成一座廢墟。照壁的石灰層被經年的雨水浸染出斑斑黃漬,如一幅幅自然天成的山水畫趣意盎然,又似雜然而陳的各種蟲蛇異獸張牙舞爪蓄勢以待。石灰層壁面已大塊得開裂和脫落,老屋外面由水泥沙漿粉刷的壁面也有不同程度的龜裂和脫落;青苔在陰濕處附生蔓延,老人斑似的證實著老屋的衰老和破敗。

老屋的前院是一大片水泥空地,收獲時節便用作曬穀場。水泥地也不似原先的平整了,坑坑窪窪之處滿是裸露的鵝卵石礫。過路的風帶來的塵沙些許受阻的便在院裏回旋,找不到出口就沉積了下來,經一場場雨水的溫潤便有了不薄的一層土。於是,雜草就有了潛滋暗長的地利,不經意間已沒過了你的踝膝。前院沒有高不可攀的圍牆,而將老屋與外界隔開的是母親辛勞常在的廚房和我們弟兄三人的臥室。老屋坐北朝南,敞在屋前的是我家承包的近三百畝的水塘和周匝起伏低矮的山丘,山丘與水塘之間又是彼此連綿的稻田。“一水護田將綠繞,兩山排闥送青來”,忖想若將老屋所處之境繪成一幅山水畫,王荊公的奇思妙句倒無意為千年後的拙作蒙賜了極其精當的題跋了。

老屋的基址是祖父當年選定的。祖父少時家境殷實,讀過幾年私塾,年輕時在外遊曆,也算是學高多聞了。後來曆經“四清”、“文革”,成了清洗打擊對象。,一度意志消沉鬱恨難平,平反後祖父年輕時憤世嫉俗的個性已不複見,晚年潛心老莊尤好《易》經,於興起時常說自己深諳風水之道,老屋基址的選定可說是祖父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學以致用了。據父親回憶那天祖父把他叫到選址處,鄭重地告知把房子建在那裏必定人丁興旺,福澤綿長。至於為什麼,祖父沒說,他知道說了父親也不懂。父親很是聽祖父的話,第二年便在祖父選定的地方把房子給蓋了起來。沒成親就蓋起了新房,父親完全可以自耀。母親小父親近十歲,她是在房子蓋好的第二年嫁過來的,年齡的差距並未使父母親之間感情上產生隔閡。在之後的幾年裏,我們弟兄三人相繼降生於老屋之中,“人丁興旺”,似乎倒真應了祖父的話,父親感此每年年曆都會帶上香紙祭品到老屋去拜祭屋神感激他的蔭福。父親小時因家境衰落只讀過幾年小學,卻過早地幫祖父分擔起家庭生計的重擔,聰慧的天賦堅毅的秉性和豐富的閱曆讓他懂得了比同齡人更多更深刻的為人處事的道理;我慶幸是他的隱適美兒子,他不經意間的教誨讓我們弟兄三人在以後的人生道路上少了些不必要的磕絆。父親在我們尚小時便教導我們要獨立自立,我們弟兄三人從小便有了自己的臥室,這在當時的鄉村人眼中是不可思議甚或是奢侈的。當我站在這三間臥室前,我的感情是難以言說的複雜。這三間凝聚了父親許多心力的並寄托期望的臥室,在無法回避的現實面前回頭之間已成過往。我此時便如一個七十返鄉的老人,當手指觸及牆壁的一刹那,人去房空的落寞勾起舊憶,迷失的心痛被淚水打濕。

位於南側大哥的臥室與東側的廚房相鄰,二者中間正好隔開一條過道留作院門。整個前院如一無蓋的紙盒將少時的喜憂隱含在內,只有樹上的鳥兒窺視得到。對於前院四角,父親沒有抹上水泥沙漿,而是讓土層裸露著。在我六歲那年,父親和我們弟兄三人在四角的空地上各自栽上了自己喜歡的樹。大哥栽上了水杉,直挺挺的一如他剛直的個性;二哥栽上了楊柳,現在想來斯文柔和的他倒與渭城折柳的詰摩有些許相似;我栽上了棗樹,因為我愛吃棗子,尤其是半紅不青的那種;父親則栽上了一棵松樹,當時他沒多說什麼,只是叫我們記得不時給樹澆水,院子裏的土質幹,別讓樹渴死。一轉眼,十幾年的光陰悄然而逝,中間又夾著這幾年的疏遠,院中卻已只剩下父親的那棵松樹還在枝葉茂盛得長著;水杉不在,楊柳不在,而我的那棵棗樹想也早已不知被哪個貪吃的孩童打棗兒時折斷了枝幹,待枯死後又被誰家主婦砍回去權作柴禾燒了。

前院廚房的後面有一口水井。井不深,五米不到,這大概是近水塘的緣故。井雖不深但卻有足可令它自得的資本:它是全村第一口水井。村裏人以前都是就塘擔水吃,擔水的過程中有一種自足而充實的樂趣,挖水井似乎未曾在腦中想到過,就算想到了也會被擔水的樂趣瞬間淹沒。然而,鄉村的人們又是極具好奇心的。在水井挖好的前兩月裏,陸續有村裏的人到我家來擔水。當他們品嘗第一口水後都不約而同得現出相似的情態:微皺眉頭,撇著嘴,很似驚奇卻又極肯定的說,媽的,這水,鹹!然後,訕訕得笑著擔著半擔水晃蕩著自得地回家去了。從他們的舉止裏我覺出了這井水味道的異樣,有段時間我很少喝井水。後來搬到新宅去住,又挖了新的水井,這口井的水不再鹹了,淡淡的還帶點甜味,但喝時總覺著兒時井水的鹹味老在舌尖打轉,這才明白有些記憶一旦無法抹去,你現時的感官也會潛行在過去留戀的物事中而不可自制。我想親近那口被遺棄的水井,看兒時的倒影還存留幾分。而當我靠近並向裏張望時,我愕然且失落著:井壁上爬滿了厚厚的青苔,不知名的雜樹稗草肆意生長著,將井口堵得只有陽光的過道;借著微弱的光線,我看見那不起微瀾的水面,幽幽的、隱秘的似乎藏著許多心事,我兒時水中的倒影由清晰漸次變得模糊以至再也看不見了。

我不想再往井裏多張望一眼了,我轉身離開朝老屋的大門走去。我取出鑰匙打開了有些鏽跡的舊鎖,“吱呀”一聲大門發出了沉重的歎息。我靜靜地走進屋裏打量著記憶深處漸已模糊的廳堂。這裏還是從前的那般整潔,只是少了些什物,除了老舊的桌椅彼此相依著,整個老屋已顯得有些空闊和落寞。曾幾何時,我和二哥還在屋內追逐嬉鬧,活潑的童聲和母親溫柔的呵斥聲把整個屋子都塞得滿滿的。

收回思緒,我拉開後門步入了後院。我小時孤僻不大與村子裏其他的小孩玩耍,後院在我的印象中便是魯迅筆下的百草園,我童年的歡樂多半在這兒有跡可尋。後院不大,約摸兩分畝的面積。後院是用圍牆圍成的。記得當時父親用拖拉機從幾十裏外的采石場拖回兩車大石塊,然後堆砌成一道半橢圓的圍牆,堆好後用水泥沙漿澆灌,牆垛堅實的如鐵鑄一般。後院在起初的兩年裏,父親任由它荒著,於是,雜草叢生。礫石遍布,蟾蜍夜出,蟋蟀鳴壁。依稀記得夏暑時節,酷熱難消,敞開後門,一家人於星夜下喝茶閑話,搖扇驅蚊,清風徐來,目睹大美之象,耳臨天籟之音,共享天倫之樂,是何等的愜意!等到第三年開春的時候,父親便遞給我們弟兄三人以鋤頭,鐵鍬和鏟子,吩咐我們清理院子並隨意得種些作物。我們商量了一下後就立即動手幹了起來,很是興奮。我負責清理院子裏的碎石和廢棄物品,哥哥們則負責翻土分畦點籽。我們從早晨一直幹到傍晚總算是大功告成了。經過一春的看護和等待,入夏時我們終於品嘗到了收獲的喜悅。紫的茄子,青的西紅柿,黃的花蕾還打在毛絨絨的嫩倭瓜頂上;還有那花枝招展的豇豆藤條“不走正道”竟附在新生的小樹上纏得對方直不起身子喘不過氣來。然而,最喜人的該是那長勢旺盛的扁豆了。纖柔的藤條如嬌媚的女子的玉手輕輕得挽在之前搭好的秸稈架上,淡紫色的小花零星地點綴在繁密的枝葉間,大膽卻又似羞澀得打量著塵俗,那翩翩起舞的蝴蝶如多情的少年郎不時得試探著,親昵著相守的親近;新生的豆莢在陽光的映照下如翡翠般的晶瑩剔透,又好似嬰兒細膩柔滑的肌膚仿佛吹彈即破,讓人不禁心生憐愛不忍去碰觸一下。

只可惜,而今一切不再,昔日的美好似乎更顯得時下之蕭條。

眼前的後院真已如坍圮破敗的百草園了。石牆在經年風雨的侵蝕下已剝離得瘦骨嶙峋,與老屋相連的一段業已殘廢;地上的礫石瓦罐碎片隨意懶散地躺著,沾染了泥灰的玻璃瓶碎片在白日裏依然昭顯著它的鋒利;雜草因土質的退化而顯得焦黃,生長裏潛隱著無可奈何的歎息;白晝裏,土黃色笨拙而令人作嘔的蟾蜍一般是不易見的,蟋蟀或許也已厭倦了無人傾聽的彈唱,正躲在某個暗地裏似失意的詩人自斟自飲吧。景隨情化,情依景生,此情此景,一種悲涼不覺襲上心頭,眼前一片迷蒙,深吸一口氣,趕緊調頭轉身離去。

我深信自己並非一個骨子裏很懷舊的人,懷舊通常意味著對現時的失意。應該承認,有些東西當我們無法挽留時便該試著去忘記。“淺斟低唱只是萍蹤偶遇,失去卻是命裏注定的”,事理但凡如此而已。然而,世界畢竟還是美好的,人應當快樂地去生活。之於老屋,它隱喻著我的童年和少年時光,縱使歡樂但自知不可沉溺縱使憂傷卻也不可遺忘。我想,我當是識途的老馬,愛戀的目光,穿過塵埃和流水間讓我為之纏綿的時刻,偶然走進了我熟悉的牧場。  


Posted by amusement at 12:00Comments(0)生活百事達